车詹三。左边
笃的归宿就是在同人文里做情敌
写给zxss，卡得我要死，同人，下辈子见
1.
James用力甩上了门，情绪还没能平复下来。他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拆开地手指有点颤抖，不知道是汗液还是眼泪抢先一步砸在了纸巾地塑料膜上，发出轻微地“啪嗒”声。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抑制住脑海中反复播放的画面，越是回忆一些细节便更加清晰，现在他甚至能够清晰地回忆出那个女人耳环的款式，上面有几个圆圈以及镶了几颗钻。James想到对方因为耳朵负重所以拽下来巨大的耳洞，突然觉得没那么生气了。他把脚上的高跟鞋远远踢开，终于剥出了一张纸巾摁在自己的脸上。
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James一边脚踩着把丝袜脱下来，一边扑进沙发里。发消息来的是个小狗头像，不知道手指得在手机上敲得多块，一下子蹦出来七八条不同的消息。
“哥不好意思，我刚下课，我们这个课看手机会被杀头所以我现在才给你发消息，不好意思！”
“哥你有空了吗，我是Third，P’JJ说他有跟你说过了。”
“哥我们暑假真的可以去你的酒吧表演吗？”
“哥不好意思我有些心急了，但是我们乐队是真的想获得这次机会！”
“哥你知道我吗？”
“哥！”
“哥，我们可以只要一点点工资哦！”
“哥你在吗？”
James看着这一堆激情洋溢的字，甚至能脑补出一群吵得叽里呱啦的麻雀，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要打点什么才能让这个人闭嘴，手一滑一个Sally卖萌表情就飞了出去。James愣在那里，叹了一口气，回道：“明天下午五点带上你的乐队到店里找我吧。”
2.
James眼睛还有一些肿，戴着一副墨镜坐在酒吧里，James不是第一次失恋，也不是第一次遇见男人劈腿，但是控制不住每次都还是会伤心。Third就是在他最糟糕的阶段跟他相遇，第一次见面还会装乖，带着队友们鞠躬喊P’James.
他们把设备乱七八糟准备好，又蹦又跳对着James表演了一首原创歌曲，说实话，还不错。
“你们现准备一下，印一些宣传单，下周开始一三五上台，非营业期都可以借给你们排练。原本那个乐队主唱和吉他手一起出车祸把腿双双折了，但是人家跟我签了正规长期合同，而且还没死，等到时候人家差不多能出来蹦了你们就得让位，行吗？”
James故意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拽样，Third眼睛就放光，但James把这份目光隔在了墨镜镜片外面。他叹了口气，答应这事儿纯属卖JJ一个人情，虽然也就大他们一两岁，但他跟这种目前还在啃老状态中的纯种象牙塔小鬼头还是有本质区别，且他非常不擅长应付这类人。谈谈恋爱就罢了，共事起来十有八九是他疯。
James把大厅腾给他们排练，正准备走，Third追上来差点在他身边摔一跤。
“P’James,P’James！”他追过来，“谢谢你！”
“不客气。”
“哥！哥！谢谢你！真的！”
他的笑得很灿烂，又有些烦人，咋咋呼呼的，James这会儿彻底把他跟line上的小狗头像对应了起来，这人确实像狗，James感觉能够看到他在疯狂摇尾巴。他点了点头，又说了句不客气。
他从后门的电梯上了顶层，他常常在上面透气，因为绿化做得好，这片空气比较清新，也没有那么炎热，James心情不好就会上来躲着。一楼远远的传来吵得惊人的音乐，把James那点伤感都憋了回去。
3.
Third的乐队第一次表演的时候，他很浮夸的叫来了一些朋友来撑场，James看他们在这折腾来折腾去的觉得挺搞笑的。
有一个来得特别早，大概是被警告过。进来的时候天还很亮，带进来了不少热气。但是那个男孩很清爽，看起来很温柔，是那种脸上每一个线条都温柔到了一起，堆砌起来的集大成的温柔。
他找个位置坐下，目光在和Third相遇的时候挥了挥手。
“那是你朋友吗？”James问道。
Third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抢我男朋友，抢几个了。”
这段时间James彻底领略了Third是一个怎样的疯子，装乖了没一个小时就脱下了伪装。他觉得Third嘴巴里冒出来的话顶多信一半，于是敷衍地点了点头，惹得Third又赌上气了，整张脸鼓起来。
“哥你信我，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Third，排练了。”乐队其他人在那边招了招手，打断了Third的据理力争。Third心里不满，故意绕路路过那个男孩，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狠狠锤了一拳，然后捏着还没咽过气去的拳头跑开了。
对方都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甚至被莫名其妙到笑出来，露出一排又齐又白的牙。
James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已经是第二天了，门铃突然被摁响，James看还这么早，估计是邻居，也没注意看便把门打开了。
James还没有化妆，身上还穿着他的小鸭子睡衣。他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的Porsche，拼命压抑住了想要爆出一声尖叫的冲动。
“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Porsche，Third的朋友。”
“你来干嘛？”James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址的？”
“哥，Third的身份证放你这儿了，他今天下午有门考试要用，他现在还起不来，让我来替他拿。”Porsche笑道，“我可以进来吗？”
他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看起来人畜无害，James觉得头疼，恨不得把东西递给人就赶紧让人走，可是Porsche做得太客气，James不客气点又觉得不好意思：“下次来之前也打声招呼，至少给我个换衣服的时间。”
他侧开身子，Porsche乖乖脱了鞋进去：“可是哥，我没有你的line，而且你这样……”他回过头，又像牙齿广告那样笑，“还挺可爱的。”
James猜他在指鸭子睡衣，心里有些不爽。他成熟个性的形象可以说是在今天轰然倒塌，而害他丢脸的罪人却被他迎进了家门。他给Porsche倒水，把杯子放人面前，Porsche道谢，将杯子握在手里。
James从包里拿Third的身份证给他，心想你喝一口赶紧走吧，没想到Porsche真的喝了一口之后就开始走道谢回家的流程，James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开。
这人未免也太通情达理了一些，但是古板也是真古板，有什么非要喝一口水的必要吗？
4.
“哥，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区别啊？”
“哥，这两个酒有什么区别啊？”
“哥，你听听这个歌，怎么样，好听吗？”
“哥~”
James很想吼他，告诉他自己聋了，没事别叫来叫去，但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板着脸回应。James这一生也没有想过会遇见一个这么吵的人，简直就是核弹的级别。他的队友一个个见了他都规规矩矩，像老鼠见了猫，只有Third一个，甭管他脸有多臭，Third都可以假装不知道继续围着他叽叽喳喳。
与此同时，James发现Porsche开始追他。
好像生怕他发现不了，制造了一些非常恶俗的偶遇，比如去楼下买鸡蛋盖饭也能碰到自称是路过的Porsche。
James觉得他这种行为实在是略微跟踪狂，但是每次看见Porsche转过头看向他时露出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James又一句话也说不出。
温柔的人露出认真的神情总归还是迷人，露出爱着谁的神情更加的迷人，James在他的眼神里有些站不住脚。他理智上不想这么快投入一段新感情，但是又不可避免陷入被注视的焦灼感中。
人类为什么会有余光，只全然注视着鸡蛋盖饭不可以吗？
James有点害怕这个紧张的自己。
有天James在家看电视，突然接到Third的电话，好像是参加了个什么聚会，他在那头哭得稀里哗啦的，实在是可怜。James坐到车里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他哭动了，心里有些无奈。
James没想到Porsche也在，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Third抱着Porsche哭得上接不接下气的样子。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应该是怎样的心情，只好有些别扭的迎上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James问道，Third看到他来了，瞬间委屈上了，哼哼唧唧喊哥。James，呜呜，他欺负我。
James想把Third接过来，被Porsche挡过去了。Porsche又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一排牙齿又白又整齐，迷死人了：“等会把Third送回去我能去你家吗？”
James脸有点红，Third又开始发作，掐着Porsche的脖子大喊：“你干嘛啊？你变态啊？我不准！”
但是他的张牙舞爪没能起到任何效果，脑袋挨着车后的靠背就睡了过去，在被红绿灯拦住的时候，James和Porsche飞速的对视了一下。昏暗的车内Porsche那双眼睛好像比平时更亮，里面迸发出很多让他没法承受的热量，James没法忽视，就同样也没办法去控制自己因为紧张有些发抖的睫毛。
把Third送到他同住的朋友那里，James终于没法再继续逃避，他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把车慢慢开去了Porsche的住所，然后稳稳停住，Porsche没有开口，但一直看着他。
James开口道：“你回家吧。”
他转过头才发现Porsche在笑，好像被什么笑话逗乐一样，James有些恼怒起来，伸出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肘。
“痛！”
“你也知道痛？”James不知道霸道能不能多掩饰几分他的尴尬，他不是不知道Porsche在想些什么，可是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太不对等了，他只知道Porsche还在念书，连究竟还有多久毕业都不清楚，或许和Third一般大。
James不是没有交往过比自己年纪小的男生，但Porsche和那些天真活泼甚至是有些疯癫的小男孩都不一样，他不好懂，擅闯自己私人领地的时候看上去也气定神闲。James总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敞开了心门就只有被随便拿捏的份，这可不行。
Porsche连委屈的表情也不知道做一个，直接上手来捏他的鼻子，James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瞬间就和他扭打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吻在一起，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从室外吻进了室内，James突然回忆不起来自己车门关上没有，Porsche的手探进衣服里贴在他的背上，每抚摸一下James就被烫得发抖。
他们从客厅吻进卧室，一阵天旋地转后摔在床上。James伸手去解Porsche的衣服扣子，解开第二颗后对方突然退开了几分。James去够他的嘴唇，又被他躲开。
“等你同意和我在一起吧。”
他们身体还紧紧贴在一起，甚至Porsche的手还在他的身上。James瞪大眼睛觉得吃惊不已，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瞬间被惹出一肚子火，恨不得把Porsche脖子一把掐断。
他没见过这种男人，虽然有时候也会对所谓的纯真言情剧适婚男报以幻想，真碰上了才发现可以烦人到这个程度，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我同意行了吧行了吧？”James掐着Porsche的耳朵愤愤挤出几个字。
“同意什么？”
Porsche朝他笑，眼睛亮晶晶的，他头发被James揉得乱七八糟，看起来乖乖的像一只卷毛小狗。James好像又气不起来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呢？”
“和我在一起。”Porsche伸出手把他额前地一缕头发拨开，说道。
“嗯。”James错开眼神，直到一个沉沉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
5.
James醒来的时候Porsche还在睡，他爬下床，把衣服迅速穿上，心中的后悔宛如滔滔江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到底是真的心软还只是因为生理上被逼急了攻占了他的大脑。
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只想赶紧跑。
身上还很痛，Porsche对这种事看来是真不太了解，James甚至怀疑自己是被当成实验对象了，被反复折腾的回忆把他弄得面红耳赤。他回了趟家洗了个较为浮夸的澡，又换了身简单的衣服开车去了酒吧。
还很早，但是Third的乐队已经开始排练了，Third看起来精神也挺好，或许喝了一点酒反而让他睡得更好，见到他就像是脚下安了弹簧一样蹦起来朝他招手。James勉强朝Third挤出一个笑容，和他们打过招呼，问他们吃没吃早餐，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点点头。
他电梯上了天台，手撑着腮，吹着风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身后电梯响了一下，James回过头，看到Third走了出来。
他到自己身边来，染红的头发上杵着的几根杂毛一跳一跳的。
“哥。我观察过你好多次，你每次看上去很低落的时候就一个人躲上来对吧？”
James心想，我的确是为了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你跟过来干嘛？但是面对Third这张看起来永远居住在快乐中的脸，他也说不出责怪的话，只好点了点头。
“哥以后不开心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会陪着哥的。”
James笑了笑，帮他把衣服上咋咋呼呼沾上的薯片碎屑拍掉，于是Third懒洋洋趴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他们沉默着看着下面来来去去的行人，好像两个人在一起是会好一些，如果对方是难得安静的Third。
“哥，在曼谷有个乐队比赛，你觉得我们该去吗？会在电视上播的那种，一笔就是几个月，可能红了就不回来了。”
“这得你们自己决定吧？”James说，“怎么问我？”
Third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昨天Porsche真的去哥家了吗？”
James心想，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淡淡回了一句：“没呢。”
也不算撒谎，James看见Third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好笑，问道：“你喜欢Porsche？”
“啊？”Third弹起来，“哈？？？不是、不、那个那个……”
James不知道自己提出的问题对Third是哪种形式的冲击，看他这半天也没把舌头捋清楚的震惊样还以为自己是猜对了。他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忍不住觉得难过。
6.
对Third来说，奇耻大辱也不过如此。
被误会喜欢Porsche已经够恶心了，这个误会的人还是James，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但是他不管怎么否认，James好像都听不进去，还感叹什么年轻真好。他只比自己大了一岁而已，但跟成天傻乐的自己不同，James好像就是比同龄人敏感也坚强，这么说的时候他的脸上会浮现一些Third读不懂的、强忍着什么的表情，他想，是什么让哥伤心。
Third想着想着就会很想哭，但是他这个人就是干什么都很好笑，James看着他拧巴在一起一张陷入悲伤的脸竟然捏着他的脸颊笑了起来，Third又觉得James的笑容好漂亮，能让他开心就好了。
James和Porsche之间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往后一段时间，Third看James一次次摁灭电话，Porsche在酒吧蹲点，摆明了就是想逮他，但是James总能躲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但是Third知道他在哪里，天台，或许是过去三条街那边的咖啡店，或许是骑摩托十五分钟的那家电影院，或许是河边的画室。James什么也不肯说的嘴里终于遗漏出一点点他的信息和喜好，但是Third一边因此而快乐，一边又觉得难堪。
他知道他得到的这些都来自于什么，是因为Porsche，这实在是令他无法面对又不能否认。
Third因为生Porsche的气，很久没有跟他说话了，这天终于忍不住把他拽起来拉去酒吧后面的小巷。
“你们怎么回事？”Third问道。
他用的“你们”，俨然不明白一切也和真相沾到了边，Porsche半天开口道：“Third，你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P’James吗？”
“为什么现在才问？”不知道为什么，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像是在替James兴师问罪。
Porsche的眼眶有些泛红。
“Third，我希望你知道又害怕你知道。”
害怕James肯把一切告诉Third却不肯告诉他，害怕Third比自己要更加了解James，害怕James最后会属于Third而不属于自己。
Third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蹲在路边开始大哭，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可是他此时此刻一点儿也顾不上旁人的目光。或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看着Porsche就像看到一个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天字一号榜的大仇人，Third上下牙关打着颤，他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其实喜欢的是我吧？”
Porsche拽他半天也没能拽起来，终于被他问乐了，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东西，滑倒了他旁边坐下：“我倒也想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Third讨厌死他不合时宜的幽默感了，他一巴掌推到Porsche脸上，恨不得把他脸拍歪：“我喜欢谁你就对谁放电，他们跑去喜欢你了，你又不喜欢人家，你有病。”
“但是这次不一样。”Porsche笑道，“我是真的喜欢上P’James了。”
他和Porsche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自己喜欢的人最后都会喜欢上他，他从来没有看见Porsche为谁伤心的样子。
原来Porsche这一辈子也会和他受一样的苦，变得这么幼稚好妒，想到这里，Third突然觉得心软。他这会儿是彻底明白James这几天为什么看上去会不好过，为什么会说那些话。爱情汹涌而来时的苦涩一下子席卷了Third的脑神经，他想，其实他是同时了解这两个人的那一个，虽然也没有很了解。
于是他说：不准哭，去洗把脸，我载你去找他。
Third把摩托停在了路边，透过二楼的落地窗可以看见James正在画画，蓝色的丙烯颜料喷出来染到面前的T恤上。他拦住了Porsche，说你等等，我先上去跟他说一下，万一他见了你就跑呢？
Porsche愣在那里，十秒钟过去才缓过来，点点头。
Third觉得好笑，他没见过这么笨、又手足无措的Porsche，但是又笑不出来。他把Porsche扔在这里推门进去，上二楼的时候，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震动。
他推开门，觉得心要跳到嗓子眼了，James听见动静转过身，见到是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说过你有时候会来这里画画。”
“这样啊。”James点点头，把注意力又放在面前的画布上。
Third走到落地窗边，看到了紧张着向上看的Porsche，他伸手拉上了窗帘，把Porsche的目光阻挡在外面。
“哥。”Third一边叫着，一边来到James身边，“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James停下来，把工具放下，眼神示意让他说。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Third没有犹豫，飞快地说道，虽然他舌头有些打结，已经快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不喜欢Porsche，我喜欢的是你。”
James愣了愣，把手套摘了，揉了揉太阳穴：“你在玩什么？”
“哥，我就是想，我无论如何都该告诉你，因为现在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Third又露出他有些好笑的，快要哭出来的神情，“Porsche在楼下。”
James神经突突跳起来，他看向Third：“你……”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为什么不可以？”Third说道，“你难道不喜欢他吗？那我现在亲你你愿意接受吗？”
Third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脑子钝成一团，他想去抱住James，然后果不其然被猛地推到了地上。他听见James说对不起，可是他的脑袋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也做不出任何回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耳边嗡嗡的响声才慢慢停下来。Third转过身，透过窗帘的间隙看见Porsche和James在夜色中拥抱在一起，而他在明亮的灯光中感觉到从脖子窜进去的刺骨寒意，和汗水黏在皮肤上发痒的感觉。
7.
原本的乐队回来上班，办手续结工资的时候Third也没有来。他好像彻底从James的世界蒸发，只有line里Third打断的纠缠和自己的应付回应才证明这个人曾经的存在。最后一条记录是他发给Third的“对不起”，至今没有得到回复。
被讨厌很沉重，被喜欢很沉重，被忽视同样沉重，但是James没法责怪Third。他搬去了Porsche的家里，过分健康的同居生活常常搞得James有些无语。Porsche为了让他和自己活得一样长，天天逼着他睡够时长，健康饮食，James有时候觉得抓狂，有时候又觉得和Porsche恋爱很好玩。
这天James只去店里看了一眼营业前的准备工作便离开，想早些回家休息，出来的时候看到Third乐队的吉他手站在外面，手里捧着一大束花，见他来了便迎上来，将花塞到他手里。
吉他手说：“这是Third让我交给你的，老板，我们要去曼谷参加比赛了。”
James接过那一束粉色的天竺葵，一时五味杂陈，他嘴唇上下轻启好几次，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天色已经渐晚，太阳落了下去，James在夕阳的余晖中送走了吉他手，捧着那束花回到家里。Porsche在餐桌上写论文，见他回来了扭头朝他笑了笑，注意力很快被他手上的花吸引了过去。
“真漂亮，谁送的？”
“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James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Porsche点了点头，还是那样笑着，但是James心想，他一定知道这束花是来自谁，在涉及到Third的事情上，他们一个比一个擅长装傻。
James去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盘腿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干，然后才犹豫不决地，郑重其事地从那一捧花束中摸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他从卧室走去阳台，让自己陷入炎炎夏夜之中，从空调房中带出的冰凉的肌肤瞬间被裹上一层厚重的温暖。
James展开信，透过室内的灯光，艰难地阅读着。
“哥，让我再叫你一次哥吧。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我一直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直到现在脑子里也没能清楚多少。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乐队不是我一个人的乐队，我不可以自私，更何况，我也没有颜面再留下来。
如果下次还能和你相遇，希望你身边是一个能带给你一生幸福的人，如果那个人是Porsche的话，我也会觉得开心的。
P’James，我会想你的，但是你就不要想我了，哥，对不起，再见了。”
James把那封信小心的收起来，从阳台回到客厅，看到Porsche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杯牛奶要递给他。笑容没能在Porsche脸上待上多久，便渐渐消去了。
他问道：你怎么哭了？
James感到Porsche的手指落在他的眼角，他的眼睛突然被更大的热意充盈，鼻腔酸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窗外的云已经被浸入沉沉夜色，几颗耀眼的星星刺破天际。它们静静挂在那里，每一个普通的一天，每一个夜晚，每一个交替的白昼，每一个人类敏感脆弱的时刻，都从来没有离开过。
只是看不见而已。
Third，他想，Third，怎么可能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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